另类暴君耶律璟——终结了契丹人入主中原大梦的“睡王”

另类暴君耶律璟——终结了契丹人入主中原大梦的“睡王”

说起历史上的大决裂时期,我们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魏晋南北朝,究竟那是一个延绵了近400年的乱世,是我们民族历史上抹不掉的一道伤痕。相比之下,才乱了70来年的五代十国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了——在我们民族数千年的历史上,区区数十年似乎不值得一提。

五代十国对于历史走向的影响,可能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

可如果站在一个更辽阔的角度对待那段历史,我们就会发明以晚唐藩镇割据为起点,一直到蒙元灭掉南宋为止,在此期间的400多年时光里,华夏大地一直处于决裂的凌乱状况。北宋从未实现过大一统,南宋更是被女真人揍成了一个彻底的割据政权,而无论是宋辽(金)夏三国对立还是宋蒙南北相持,都更像是魏晋南北朝的翻版。不仅如此,后一个大决裂时期对我们民族的影响显然更大,比如传统礼仪习俗的异化、胡化,比如尚武精力的进一步损失,比如社会风尚愈发的保守、僵化等等,使得后续王朝再也无法复现汉唐时的光荣。

其实在蒙古人大发神威的终结这个决裂乱世之前,华夏大地并非没有机遇实现一统,比如周世宗柴荣和宋太宗赵炅。惋惜前者在功成之前突然逝世,后者两次北伐均遭惨败,最终不得不功亏一篑。

其实在柴荣和赵炅之前,最有可能实现这一伟业的恰恰是他们的逝世敌契丹人。当时的中原经年战乱、经济瓦解、民不聊生,而各路军阀枭雄彼此间虽然混战不休,但根本就是“菜鸟互啄”的程度。所以当兵强马壮的契丹人大举南下时,他们基本无力阻拦,五代中后唐、后晋均亡于契丹人之手。

若非是各种阴差阳错,契丹人很可能代替蒙古人成为第一个入主中原的异族

如果形势持续发展下去,契丹人代替蒙古人、成为第一个入主中原的异族并非妄言。然而因为一位皇帝的涌现,导致契丹人南下的马蹄彻底止步于幽州,再无一统天下的可能。

这位契丹人眼中的千古罪人、也堪称是汉人“大救星”的皇帝,就是以“睡王”之名载于史册的辽穆宗耶律璟。

在耶律璟之前,契丹人其实很有愿望成为第一个入主中原的异族。

在中国历史上,一个王朝最终的面孔根本是由其最早的两、三个皇帝决议的。之后的继承人们根本就是靠吃老本过日子——名为守成,实则就是混吃等逝世。能称之为例外的,可能除了汉朝,就只有清朝了。

在康雍乾之前,清朝的版图与我们印象中的那个大帝国差远了

辽国当然也不例外。契丹人的开山老祖耶律阿保机生前就有南征中原的意图,惋惜在灭掉渤海国后就挂掉了。他的儿子耶律德光一统契丹后,还没来得及宣称继承老爹的遗志就被天上掉下的一块大馅饼砸得晕头转向——天显十一年(公元936年),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遭李从珂重兵围攻,于是以称“儿皇帝”和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要求耶律德光出兵援救。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放过,耶律德光随即调5万大军南下,于团柏谷大败后唐军,随即进军唐都洛阳。后唐末帝李从珂眼见无力抵御,只好带着传国玉玺与曹太后、刘皇后以及儿子李重美等人登上玄武楼,自焚而逝世,后唐遂亡。

话说从李克用、李存勖到李嗣源、李从珂,后唐皇帝个个都是猛人,麾下的部队也几乎无敌于中原,谁敢冒头就弄逝世谁——篡唐的朱温被老李家打成狗,他儿子朱友贞干脆被灭国(后梁);桀燕刘守光、前蜀王衍和赵国王镕表现不服,于是被灭国,吓得南平、南楚之类的割据政权纷纭内附,于是天下四分,后唐独占其三。在五代十国中,后唐的实力雄厚、版图最大,号称“五代范畴,无盛于此者”(《五代史略·第一章·第二节》陶懋炳著),此后的后晋、后汉、后周皆出自后唐李家的老班底,其实是五代十国中最有可能实现天下一统的割据政权。

后唐以中兴唐祚为号令,但战役力较之盛唐可差远了

成果就是这样的后唐,被契丹人两战击溃后不到半年就完蛋了。曾经无敌于中原的后唐皇族和将士们,逝世后还被筑成京观供契丹人炫耀战功,可见当时的中原衰弱到了何种水平。

耶律德光还是非常有契约精力的,在接收了燕云十六州后便退出了中原。不过在石敬瑭逝世后,继位的石重贵认为向契丹人称臣这件事太丢人,就盘算不认账。耶律德光正愁没借口南下呢,于是趁机发兵讨伐后晋,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一路平推到了晋都汴梁,活捉了石重贵,后晋也宣布玩完。

耶律德光占了汴梁之后就不盘算再回塞外了,预备在中原落户口。不过契丹人显然对于统治中原缺少经验,还是习惯于他们的“最炫民族风”,比如烧杀抢掠什么的,成果招惹出无数的反对派,处所上叛乱四起。耶律德光一时慌了手脚,只得灰溜溜的撤回老家躲风头,成果在途经杀胡林(今河北栾城)时染病一命呜呼。

契丹兵没有军饷,全靠“打草谷”发财,成果丢西瓜捡芝麻,错失入主中原的良机

耶律德光的逝世,堪称是契丹国运的转折点。在此之前,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德光都算是雄主,契丹人也一直坚持着开疆拓土的开国气候。而在此之后,辽国陷入连续的内乱,持续几任皇帝要么昏庸不堪,要么多病或是年幼,使其错过了南侵中原的最佳机会。

须知自晚唐开端,华夏便陷入连续的内乱,尤其是在北中国,各路军头混战不休,城头变幻大王旗的状态司空见惯。百姓厌倦了血腥的战斗和繁重的赋税,盼望安宁和和平,这种心理甚至超出了民族隔阂——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几乎没人在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汉人还是胡人。

乱世中人命贱如野草,所以基本没有那么多讲求,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就是好皇帝

五代中的后唐、后晋和后汉其实都是沙陀人树立的政权,也没见有多少人对此表现不满。虽然相对于高度汉化的沙陀人,契丹人显然要胡化得多,第一次占领中原后也因此吃了大亏,但他们显然并不傻。辽太宗耶律德光就曾针对像幽云十六州这样的汉地,推出了一套古代版“一国两制”的南面官和北面官制度:

“至于太宗,兼制中国,官分南北,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国制俭朴,汉制则沿名之风固存也。辽国官职,分北、南院,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因俗而治,得其宜矣。”(《辽史·卷四十五·志第十五》)

也就是说,契丹人灭后晋后还热衷于在中原大地上“打草谷”是缺少经验、没刹住车的成果。如果给他一个重来的机遇,想必不会再犯这种低级毛病,究竟契丹人曾经把幽云十六州的汉人治理得服服帖帖——宋人北伐时满认为当地的汉人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成果却被这帮已经彻底“辽化”的老乡揍得满头是包。

幽州汉人“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北宋君臣的大梦中

惋惜在这个最好的机会,契丹人却在忙于内斗和荒淫。等到他们终于“中兴”了,又赶上北宋立国气概正盛,没等他们南侵中原就迎来了宋人的两次北伐。虽然契丹人仍能将宋人打得屁滚尿流,但是相较于数十年前横扫中原如卷席的“盛况”,此时他们的武力显然已经大幅度的退化(或者说北宋的军事实力远胜于五代)。其表示就是守土有余而进取不足,最终只能以一纸澶渊之盟收尾,彻底断了入主中原的最后一线愿望。

耶律璟堪称是汉人王朝的“深海同志”,惋惜后周和北宋都没抓住光复幽云十六州的大好机会。

耶律德光的意外逝世亡,使得契丹人内部的各路野心家们纷纭粉墨登场、争取帝位。最终经过一场大战,耶律阮取得了成功,是为辽世宗。

耶律阮这货也是个有名的昏君,不但好酒色还热爱打猎,晚年更是任用奸佞,大兴封赏降杀,导致朝政不修,政治腐烂,国内叛乱不休。不过耶律阮仍念念不忘占领中原,频频南下蚕食。天禄五年(公元951年),耶律阮应北汉皇帝刘崇之请,名为救济北汉实为想攻打后周、再次重占中原。没想到他遭受了火神淀之乱,被耶律察割杀逝世于梦乡之中。

游牧民族出生的皇帝爱好打猎不稀罕,但像辽国皇帝这样几乎个个沉迷于此的却不多见

耶律察割随即称帝,但很快就被耶律德光的长子耶律璟率军击杀,此后耶律璟称帝,是为辽穆宗。

在短短的4年内辽国换了3任皇帝,而且每次帝位更迭都免不了战斗和屠杀。然而,持续的流血却没有消弭契丹权贵们的野心,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的离心离德。于是在短短的数年间辽国爆发了近十起大范围的叛乱和权贵“南奔”事件,搞得耶律璟焦头烂额,再也没心思搞什么南侵了。

应历二年(公元952年),太尉忽古质谋反,耶律璟费了好大一番力量才把这货弄逝世;还没来得及喘口吻,他的大舅哥萧眉古得和宣政殿学士李遆等人就密谋南奔后周,同时政事令耶律娄国、林牙耶律敌烈、侍中耶律神都、郎君耶律海里等又密谋叛乱,把耶律璟搞得鸡飞狗跳;次年十月,前皇太弟耶律李胡之子耶律宛、郎君耶律嵇干等人又又密谋谋反,并牵扯出包含太平王耶律罨撒葛、林牙耶律华割、郎君耶律新罗等一大堆权贵;应历九年(公元959年),王子耶律敌烈、前宣徽使耶律海思及萧达干等又又又谋反;再次年政事令耶律寿远、太保楚阿不等又又又又谋反,还没等平息,耶律李胡的另一个儿子耶律喜隐也随大流竖起了反旗……

其实耶律璟对于辽国的一大贡献,就是将各路野心家统统整理了一遍

耶律璟放眼望去,全部大辽朝堂之上除了反贼,好像就剩下他自己了。

耶律璟能怎么办,他也很失望啊!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干脆废弃治疗了。

从此这货就放飞自我,开端彻底的不正经了。

在《辽史》耶律璟的本纪中,相似“自是昼寝夜饮”、“自丁巳昼夜酣饮者九日”之类的记录数不胜数——也就是说这厮惯于黑白颠倒,天一黑就开端饮酒作乐,等天一亮就开端呼呼大睡,这样一来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因为他醒着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他睡着的时候大家都醒着,所以别人一般都看不着耶律璟醒着的时候,就认为这厮热爱睡觉而且睡如逝世猪,便尊称他为“睡王”。

耶律璟既不好女色也不别人能睡,就是好酒而且黑白颠倒而已

一边是叛乱不绝,一边是皇帝成了睡王,这样的辽国还能有个好?而此时的中原后汉存国4年即亡,取而代之的后周堪称是五代中军事实力最强的一个王朝。尤其周世宗柴荣更是前后几百年间最富雄才大略的英主,并将一统天下、尤其是光复幽云失地当成重要的目的——应历四年(公元954年),柴荣刚即位就气概汹汹的发兵攻打辽国的掩护国北汉,耶律璟便派杨衮出兵6万赴援。成果后周部队纪律严明,气概凶悍,吓得杨衮基本不敢参战,全程带着大军躲在旁边“看戏”,坐视北汉军几乎全军覆没。

应历九年(公元959年)柴荣动员北伐,以势如破竹之势连夺辽国三关、三州、十七县,兵锋直指幽州。而此时的耶律璟基本不敢应战,反而盘算彻底废弃幽云十六州,彻底缩回塞外老巢去:

“周师下三关、瀛、莫,兵不血刃。述律(耶律璟)闻之,谓其国人曰:‘此本汉地,今以还汉,又何惜耶?’”(《新五代史·卷七十三·四夷附录第二》)

惋惜天妒英才,柴荣偏偏在此时突发疾病,被迫退兵,中原王朝光复幽云最好的一个机遇就这样遗憾的损失掉了。

周世宗北伐是中原王朝最接近于光复幽云的一次大好良机

即便柴荣随即驾崩,耶律璟也只敢请求辽军谨守边防,不得南下寻衅。在这货当政之前,契丹人看待中原的态度是谁当了霸主就往逝世里削谁,即便是耶律阮这种不争气的货色,也没少偷偷溜进中原撩闲。可到了耶律璟在位期间,辽国因为持续的内乱别说南侵了,连自保都成了问题,不得不频频与南唐、北汉等以前完整不放在眼里的“小老弟”联手,能力勉强敷衍住后周凌厉的攻势。

后来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后,如果马上全力动员北伐,说不定就能把幽云十六州夺回来了。惋惜他选择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统一战略,成果断送了良机——等他平定了南方之后盘算北伐时,耶律璟已经挂掉了。失去了这个埋伏在契丹阵营中的“深海同志”,辽国马上迎来了复兴,然后打得北宋落花流水。

另类的暴君耶律璟——实在是个让人很难作出评价的家伙。

耶律璟把辽国祸祸得不轻,对于这个结论谁都没话说。不过把这口黑锅全扣到耶律璟的头上,似乎也有点冤枉。

契丹本是游牧民族,哪怕耶律阿保机立了国、也甭管国号是叫契丹还是大辽,都无法转变其部落联盟的实质。在这种情形下,契丹人内部山头林立、各种不服,要是急了眼了,皇帝又算老几?

契丹内部在大部分时光里是一团散沙

所以终辽一朝各种叛乱不绝,辽国的五京、南北面官、捺钵、斡鲁朵、四军等制度,其实究根结底都是皇权与野心勃勃的权贵奋斗的成果。辽国享国218年,绝大部分时光面对的重要竞争对手就是孱弱的五代和北宋,但除了石敬瑭拱手献上的幽云十六州,向南几无寸进,就是因为内讧太大,严重减弱了国力。

而耶律璟在位期间,又是契丹人内耗最严重的时代。在享有较高威信的耶律德光猝逝世、又没有指定接班人的情形下,辽国陷入了连续的内乱。耶律璟虽然取得了表面上的成功,但并不能让契丹权贵们心服,而他的才能又比拟平淡,自然也难以掌握局面。

可耶律璟再怂,但他的帝位也是从一片腥风血雨中夺来的。这解释同时代的其他货色还不如耶律璟呢,再换一个人来当皇帝,辽国该怂还是得怂。

一团散沙的契丹仍能压得北宋喘不过气来。要是他们团结了,那么效果难以想象

耶律璟在史书中的名声并不好,堪称昏暴之君。像耽于享乐、重用奸佞、不理朝政、暴戾嗜杀这些历代昏暴之君该干的坏事他几乎一样都没落下:

“穆宗在位十八年,知女巫妖妄见诛,谕臣下滥刑切谏,非不明也。而荒耽于酒,畋猎无厌。侦鹅失期,加炮烙铁梳之刑;获鸭甚欢,除鹰坊刺面之令。赏罚无章,朝政不视,而嗜杀不已。”(《辽史·卷七·本纪第七》)

然而在同一部《辽史》的萧韩家奴的列传中,对耶律璟却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评价:

“(辽兴宗耶律宗真)帝问韩家奴:‘我国度创业以来,孰为贤主?’韩家奴以穆宗对。帝怪之曰:‘穆宗嗜酒,喜怒不常,视人犹草芥,卿何谓贤?’韩家奴对曰:‘穆宗虽暴虐,省徭轻赋,人乐其生。终穆之世,无罪被戮,未有过今日秋山伤逝世者。臣故以穆宗为贤。’帝沉默。”(《辽史·卷一百三·列传第三十三》)

这位萧韩家奴可是辽国最有名的学者之一,号称“一时大儒”,在北宋都非常著名气。所以他对于耶律璟的评价虽不乏吹嘘之意,但也很有参考价值。

辽国皇帝似乎都没有绘像的传统,只能对付着看了……

而且事实上,成天到处乱跑、沉迷酒色渔猎、不理朝政几乎是大部分辽国皇帝的共性,基本没有必要单独将耶律璟拎出来说事。

耶律璟最出名的除了“睡王”这个称号,就是嗜杀成性——其实这也没有冤枉他,究竟就算是身为“璟吹”一枚的萧韩家奴也不得不承认这厮“暴虐”,以至于《辽史·穆宗本纪》中几乎成了耶律璟的大型胡乱杀人现场:

应历七年(公元957年),“女巫肖古上延年药方,当用男子胆和之。不数年,杀人甚多”。

应历十年(公元960年),“以镇茵石狻猊击杀近侍古哥”。

应历十三年(公元963年),“癸酉,杀兽人海里”;“三月癸丑朔,杀鹿人弥里吉”;“近侍伤獐,杖杀之。甲申,杀獐人霞马”;“庚寅,杀彘人曷主”。

应历十四年(公元964年),“杀近侍小六于禁中”。

应历十五年(公元965年),“十二月甲辰,以近侍喜哥私归,杀其妻。丁未,杀近侍随鲁”。

应历十六年(公元966年),“乙酉,杀近侍白海及家仆衫福、押剌葛、枢密使门吏老古、挞马失鲁”;“己未,杀狼人褭里”。

应历十七年(公元967年),“夏四月戊辰,杀鹰人敌鲁”;“五月辛卯,杀鹿人札葛”;“六月己未,支解雉人寿哥、念古,杀鹿人四十四人”;“冬十月乙丑,杀酒人粹你。十一月辛卯,杀近侍廷寿。壬辰,杀豕人阿不札、曷鲁、术里者、涅里括”;“壬寅,杀鹿人唐果、直哥、撒剌。十二月辛未,手杀饔人海里,复脔之”。

应历十八年(公元968年),“庚戌,杀鹘人胡特鲁、近侍化葛及监囚海里,仍剉海里之尸。夏四月癸丑朔,杀彘人抄里只”;“乙亥,杀鹿人颇德、腊哥、陶瑰、札不哥、苏古涅、雏保、弥古特、敌答等。六月丙辰,杀彘人屯奴”;“十二月丁丑,杀酒人搭烈葛”。

可是只要细心看一下上述的杀人记载,就会发明那些无故被耶律璟杀掉的,除了近侍以外,就是“兽人”、“狼人”、“鹰人”等猎奴,也就是说几乎都是他的家奴。

辽国虽然深受汉化影响,但在部族中文明水平仍然不高,奴隶并不鲜见

而在辽国,奴隶基本就不算是人,其位置有时甚至不如猪狗。这种事情在今天当然不可理喻,即便在当时的中原(至少在表面上)也是要遭到口诛笔伐的暴行,不过在辽国却是广泛的现象——耶律璟确切滥杀了许多奴隶,但确定不是契丹权贵中杀得最多的、甚至不是杀奴最多的皇帝。

那为啥只有耶律璟杀奴挨骂?其实这事恐怕要从辽国的帝系传承说起。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有4个儿子,其中长子耶律倍和次子耶律德光最受老爹爱好,尤其是老二还手握兵权,并藉此在阿保机挂掉后夺得了帝位。不过耶律德光暴逝世于杀胡林,没来得及支配后事,导致辽国帝位成了一群野狗争食的骨头。最终一场混战后,耶律阮击败了耶律德光的弟弟耶律李胡——这位辽世宗耶律阮就是耶律倍的长子,也就是说辽国的帝系传承又转回了耶律倍一系。

成果耶律倍没过上几天的皇帝瘾,就在火神淀被干掉了,耶律璟趁机镇压叛乱并牟取了帝位。而耶律璟正是耶律德光的长子,辽国的帝系传承再次改弦易辙。

耶律德光辈分高不好惹,耶律璟只好承担了所有的骂名

应历十九年(公元969年)爆发了黑山之乱,耶律璟被弑,耶律贤被推荐为帝,是为辽景宗——而耶律贤正是耶律阮的次子,从此辽国的帝位就一直在耶律倍这一支传到了辽末,乃至于西辽。

也就是说,在辽国的9任皇帝中,唯有辽太宗耶律德光和辽穆宗耶律璟是两个“异类”。不过耶律德光辈分高、功绩大,别人不好说什么,于是在位期间导致辽国国势衰退的耶律璟就成了大家“集火”攻击的目的,根本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的头上扣。

事实上,耶律璟虽然如大部分辽国皇帝那样性格暴戾、热爱杀人,但还是很有“自制力”的:

“季年,暴虐益甚,尝谓太尉化葛曰:‘朕醉中有处决不当者,醒当覆奏。’徒能言之,竟无悛意,故及于难。虽云虐止亵御,上不及大臣,下不及百姓,然刑法之制,岂人主快情纵意之具邪!”(《辽史·卷六十一·志第三十》)

虽然杀了很多奴隶,但“上不及大臣,下不及百姓”,其实于国于民并没有什么影响。相反,在某种水平上耶律璟甚至称得上“善良”。

其实比拟辽国历代皇帝,耶律璟算不得最好,但确定不是最差的

历朝历代谋反都是不赦之罪,哪怕是那些中原的“仁君”们也不例外。而耶律璟曾遭受叛乱的次数在史上所有的皇帝中都能名列前茅,但实际上除了部分主谋之外,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赦免。比如耶律敌烈曾两次谋反都没有被砍头,最后还是遭遇宋军伏击阵亡;而耶律李胡作为耶律璟最大的威逼之一,也是在他的两个儿子前赴后继的造反后,才被耶律璟抓捕入狱而逝世。

要是换个皇帝,这帮家伙们恐怕早就被连累九族了。

事实上翻遍《穆宗本纪》,耶律璟无辜屠戮大臣的例子也只找到了一个,即应历十八年“九月戊子,杀详稳八剌、拽剌痕笃等四人。”

依照耶律璟的天性,恐怕他也很想将那帮桀骜不驯的权贵大臣们“割一拨韭菜”。可是为了大局的稳固,他也却忍下这口恶气,只拿奴隶出气。

能够掌握住自己愿望的皇帝,大体上都坏不到哪儿去。因此作为有名暴君的耶律璟,其实大概率也没有史书上说的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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