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悲闻鬼叫（论被“写尽”的古典诗词）

听到鬼魂尖叫很难过(关于已经“写出来”的古典诗歌)

我曾经读过国学大师金主编的《古诗漫谈》系列丛书，系统地介绍了中国历代的古诗。从《诗经》到清末，都是名家所作，笔墨精到，语录广博，读来十分过瘾。然而，有一个小而有趣的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最后不引入现代古典诗歌？

古典诗歌并不是特指古诗词，而是一种特定的诗歌形式，也称旧体诗，它只是在风格和节奏上继承了中国古代的传统。现代人也能写出非常好的古典诗词，甚至可以和古代著名诗人完全媲美。示例:

当我想听到鬼哭的时候，我又哭又笑。眼泪献给熊杰，拔剑扬眉。

这首诗的作者不详。况且抛开诗背后的政治意义，仅从文学角度来看，短短的20个十字架就显示出其过人的才华，其中蕴含的巨大张力足以让人感到压抑和愤怒，不愧为古今五绝之首。

但毕竟这样优秀的诗词在现代真的很少见。事实上，从民国初年到现在的21世纪，百年来创作的古典诗词数量相当庞大，甚至超过了历代，但我们有没有读过几首？大多数人都熟悉毛泽东的一些诗歌，但恐怕其余的几乎无从谈起。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正如鲁迅所说:“我以为所有好诗都是唐朝写完的……”(《致杨继云》)，可以引申为:“所有的好词都是宋朝写完的”，似乎按照某些人的理解，古典诗词已经“写完”了。

在我看来，现代人写的大多数古典诗歌，也就是古体诗，在意境和艺术性上真的很难超越古人。他们跳不出古人的圈子，达不到应有的格调和精致。质量不高，相似性严重，很多熟悉的东西混杂其中，甚至不伦不类，不新不古。因此，现代人写的古典诗词基本被边缘化，很少有人阅读和写作，从而形成恶性循环，最终沦为少数文人在小圈子里自得其乐。

古典诗歌的创作在唐宋时期达到顶峰，然后像缓坡一样衰落。尽管如此，每个时代还是有很多大师，能够一时带路，传世名作。即使在民国时期新诗创作如火如荼的时候，梁启超、王国维、鲁迅、胡适等一大批著名作家仍在创作古诗词，如《寄语寒星荃，我以热血荐轩辕》(鲁迅自题《小象》)、《怒目千人》等，直到20世纪中叶，才出现了像毛泽东这样的天才和他的一大批名诗。之后，古典诗歌的创作没有天赋，基本上离开了文坛，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古典诗词真的好像已经完全“写”出来了。

我不这么认为。

古典诗词的风格延续了几千年，一度被视为现代反封建革命运动中文学创作的“枷锁”，必须打破，但时至今日依然屹立不倒。这不是顽强的生命力，而是它与中国特殊的写作形式、人生价值观、人文意境紧密联系的结果。这些独特的人文哲学与风格节奏相结合而形成的艺术美是永远无法抹去的。梁启超的“诗界革命”一开始就提倡“新意境”、“新句子”、“古体”，既吸收了新思想、新内容，又没有改变传统的格律魅力。但这样的假设在实践中绝对难以实现，其中的矛盾也难以解决，打破了“古体”，因而格律魅力得不到依托和保留，成为“无诗人之诗”。近代以来，郭沫若、朱自清等人等一大批作家开启了新诗潮。最后，他们都转向写旧体诗，用这种“更现成、更方便的形式”来发泄自己的感情和思想。可见，旧体诗始终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存在的意义，永远不会“写出来”。

那么，为什么现代人写不出好的古体诗呢？我认为有几个原因。

首先，旧体诗本身的魅力和意境排除了“新名词”。虽然很多人做了很多努力，但事实证明，以新名词为主体的旧体诗没有“诗味”！梁启超的努力证明了，现代诗人的创作证明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也是经过了考验的！我们看到现代很多“转行诗人”“跨界诗人”“假诗人”骄傲地创作了大量“旧瓶装新酒”的旧体诗，都是彻头彻尾的垃圾，却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定的中国古典文学基础，根本写不出古典诗词，一旦有了这个基础和基本的古典诗词美学，就不会自己写这种垃圾作品了。因此，缺乏学习和沉淀，缺乏用古典语言和意境描绘现代情感的创作技巧，是现代人创作旧体诗的最大伤害。

其次，对人的情感的描写总是有很高的层次，更不用说现代人的情感已经被优越的物质条件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没有什么可写的。李白登上黄鹤楼时，有句话叫“眼前有景，崔豪写诗其上”。试想，连李白这样的诗歌巨擘都有“无路可走”的困境，何况我们和其他普通人。北宋人胡载在《苕溪渔隐从化》中说:“中秋词出自东坡《水调歌头》，其余词都浪费了。”这并不夸张。后人怎么会有写中秋的想法？纵观古典诗词的创作，从破碎的山河到如画的山河，从对家国的爱恨情仇到悲欢离合，从时时在心头的思念到知心的生死之交，从天到地，从里到外，写的都不透彻。我们有什么？没有战场的英气，没有走错路的离愁，没有眺望天涯的恨意，没有去哪里的担心，所拥有的只是一点小资的爱和一点事业的野心。有这样的情绪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是写出来的，谁能超越呢？

三是旧体诗的创作环境和技巧。古体诗的朗诵离不开媒体传播，离不开大众的口头传播。大多数新创作的诗歌需要反复阅读才能注意到它们的美，然后成为经典。毛泽东诗歌的成名，在一定程度上是媒体密集宣传的结果。现代诗歌创作很难有这样的传播环境，所以一创作就被抛弃。另外，在创作技巧方面，现代人普遍写作水平低，思想浅薄，无需赘述。

最后我想指出的是，古典诗词中那些被人们传诵的名句，其实并不是冷冰冰的怪词，而几乎都是“不归之河”、“只知道弓和射大雕塑”、“抬眼看去，发现是月光，又沉了回去，突然想到了家”等词，直白朗朗。所以在诗歌创作中，直击人心、感同身受的情感表达是最重要的，绝不是无病呻吟。这也应该算是现代人写旧体诗的又一重伤害。

(本文节选自《谈自己》)

谈谈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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