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景：“我亲爱的哥哥，于2018年10月30日早上7点32分过世，之后停于人民医院太平间，下午6点20分左右，我们到太平间看望哥哥，却发现双眼被挖走，左眼放满棉球，右眼还放着扩眼器，眼球已被取走！希望各位帮助转发，伸张正义，主持公道！还死者一个尊严！”湖南省南宁乡李女士哥哥的尸体10月30日被放在湖南宁乡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几小时后尸两只眼睛都被挖走，她随即在朋友圈发布了以上这番话。 2017年11月的一天，李女士的哥哥在长沙一工地干活时不慎摔成重伤，先在长沙的医院治疗，2018年农历正月初七转至宁乡市人民医院。10月30日，因多器官衰竭去世，随后，遗体存放在医院太平间内。当天下午6时，李女士去太平间料理后事时发现哥哥双眼被人挖走，左眼还有一个钢制扩容器撑着。李女士随即报警。宁乡市公安局迅速成立专案组开展案件侦破工作，警方初步判断，内外勾结，有贩卖器官的可能。目前，4名犯罪嫌疑人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健康时报记者lyna)“角膜，2万，急需救命钱！”“我卖一个，要求正规医院。”......在一个角膜移植论坛上，经常看到这类想卖角膜的信息。

在中国，角膜炎是仅次于白内障的第二大致盲原因，因此约有400万至500万人残疾和失明。幸运的是，这些患者中有75%可以通过角膜移植重见天日；遗憾的是，在这400万人中，每年能做角膜移植手术的患者不到1万人，数百万患者还在等着饭熟。

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科医院角膜疾病中心主任谭薇(左)正在接受角膜移植手术。照片由谭薇提供

急性感染性角膜炎

你必须先挖出你的眼球，然后才能接触到角膜。

没过多久，山西省太原市的林深(化名)就开心了。一岁的儿子童童(化名)最近用手揉右眼，边揉边哭。去医院一检查，发现孩子患的是感染性角膜炎，右眼角膜中间异质，覆盖瞳孔。现在不仅没有视力，角膜也溃烂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角膜移植是可能的.\"医生态度坚决，但眼前的问题是孩子太小，一直需要移植。由于山西省眼科医院眼库没有捐献的新鲜角膜供体，孩子长期无法手术。

焦急地等待成了林深唯一能做的事。

“急性感染性角膜炎不能拖，三五天内就得移植！一旦扎了洞，眼睛里的水就流出来了，过个三五天，后面的视网膜就脱落了，网也掉了，眼睛就暗淡无光了，就不用做了。”北京同仁医院眼库主任潘志强表示，急性感染性角膜溃疡导致角膜穿孔和眼内炎，急需进行角膜移植。一旦药物失控，患者病情进展迅速。如果此时没有合适的角膜进行移植，大多数情况下，他将面临失明甚至剜出的风险。

这也是最令林深担忧的结果。

“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好好见过世面。我真的不想耽误他，影响他一辈子。”想到这里，林深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在角膜移植医生眼里，三类人有移植优先权:急诊、单眼、两岁以下儿童。在这三个优先事项中，童童一下子占了两个，但这两个“优先事项”还是没能给他带来合适的眼角膜。

对于两岁以下视力还在发育的孩子来说，等待意味着不能及时移植；不及时移植就意味着眼底神经不发达，相当于在孩子面前一点一点挡住了来自未来世界的光。即使在北京同仁医院眼库，角膜移植登记也需要一到三年。

在潘志强的印象中，有一个在眼库登记的移植手术已经等了八年。

“该他了。他没来，只好改期。”除了上面说的三个重点，其他想移植的患者只能安心排队了。如果眼库因为各种原因联系不上你，相当于“超号”，只能重新排队。

角膜移植和其他器官移植不太一样。因为角膜组织比较特殊，因为没有血管和淋巴，所以移植后排斥反应低。一般来说，角膜移植不需要配血，角膜移植整体成功率在70%以上。

相比技术，缺的是角膜。

“一块角膜入库，一般保存期限是14天。基本上不会出现‘过期’无用的情况。角膜来了，就会有需求。”北京同仁眼库努力走进社区和高校，宣传角膜捐献相关知识。因此，角膜志愿者确实存在，但其中70%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从愿意捐献到能够捐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远水根本解不了渴。

我国大多数眼库角膜的实际来源是医院的人体器官获取组织(OPO)。“当器官捐献者死亡时，OPO取走他们需要的大器官，如肝、肾、肺等。，剩余的角膜被转移到大眼睛库。现在我们大约90%的角膜都来自于此。”潘志强指出。

不仅在北京，国内很多公立医院的眼库也一度面临“有库无片”的悲惨局面。广州军区总医院眼库成立后的前三年，捐献者总数不足50人。山东红十字眼库成立于2008年，每年捐献的眼角膜不到十个。温州眼库最初筹建的前三年“片未进”，东莞眼库成立12年，仅有两次捐款。

劝捐眼角膜据说是“深圳生活网倒霉”

角膜捐献协调员是一个困难的工作。

角膜捐献协调员一直是国内大部分城市公共眼库的一个难点工作。

由于大部分角膜捐献者是由器官捐献协调员或红十字会推荐的，眼库通常不配备专门的技术和协调人员。角膜的获取和运送几乎都是眼科医生忙脚乱，手术间隙顺带做的。但目前医生不堪重负，眼库也不操作了。这样，眼库只能是个摆设。

温州医科大学附属视光医院眼库协调员陈晓燕(左)介绍角膜捐献的相关知识。照片由陈晓燕提供

“一个在内科待了10年的护士，做沟通有多难？”

2008年8月的一个晚上，陈晓燕像往常一样翻着网页，却被一条招聘信息吸引住了:温州市眼库正在招聘角膜协调员。这个帮助逝者延续生命，通过角膜传输光线的职业，顿时让她的心灵明亮起来。

没想到，协调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那一年，陈晓燕几乎跑遍了温州所有医院的ICU和肿瘤病房，但无一例外都碰壁了，护士们阻止深生命网进入，认为这会给科里带来“厄运”。护士长把一堆传单扔进垃圾桶，说自己很忙，让她尽快离开。她为这张深圳生活网偷偷抹了几次眼泪。

作息不规律比较常见。“有时候捐献者会在半夜去世，所以他们不得不在半夜赶去取眼角膜。”在过去的10年里，陈晓燕的手机没有一天不是24小时开机的。只要铃声一响，她就会翻身下床，争分夺秒，去病房，去捐献者家里，甚至太平间。因为角膜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摘除才有效，否则就会失去效用。夏季一般在6小时以内，冬季在12小时以内。

2008年10月的一个晚上，捐赠者童玲的丈夫毛给打电话。他说，童玲现在昏迷不醒，心电监护显示心跳只有十几次，血压和脉搏都测不到。根据内科的工作经验，陈晓燕知道此时捐献者的生命已经不可挽回，即将死亡，所以她会提前联系医生和司机，准备捐献手术所需物品。

20时15分，得知捐献者临床死亡，陈晓燕一行立即从温州出发前往建德市中医院。到达建德时，已是凌晨00: 20，捐献行动进展顺利。大约半小时后，医生取下了捐献者的角膜，完成了捐献者的遗愿。

但是回来的路上，天气并不美好。午夜过后，突然下起了大雾，高速公路的几个路段被封闭了。陈晓燕一行几次被迫离开高速公路。担心眼角膜因为长时间不治疗而受到影响，陈晓燕赶到临街的商店买了两根冰棍放在保温瓶里降温保护眼角膜。

一般来说，保存角膜有三种方法。短期保存需要在摘除后24小时内进行角膜移植。中期保存法要求取出后2周内移植；长期保存又称低温保存，理论上允许角膜无限期保存，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角膜的利用率。

无论哪种保存方式，如果运输环节出了问题，一切都是徒劳！第二天早上我回到温州时，陈晓燕心里只有一件事:送检！还好保温瓶里的眼角膜冷到可以藏起来。终于，眼库的各种检测结果显示质量稳定，陈晓燕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从负责联系潜在捐献者及其家属，帮助完成相关文件，在闲暇时间做宣传角膜捐献的公众教育，到后期负责角膜的采集、运输和保存，眼库协调员的参与必不可少。

去年和今年，温州眼库分别招聘了一名角膜协调员。“有了得力助手，眼库今年的捐赠有望超过250块。”陈晓燕笑着说道。

各大医院眼库“单打独斗”

法律让美国人捐献眼角膜成为一种习惯。

“一栋写字楼有两层，每层大概170-80人，二层大概300人，30-40人只是角膜协调员。”

潘志强回忆了他最后三天对世界上最大的眼库美国视觉生命的访问。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它的规模、流程和体系。

查询、登记、监控、转运、监督...美国不仅对尸体的角膜进行流水线操作，而且在捐献咨询和管理上也做了详细的分类。

“有点像我们的血站，但比血站更大更专业。”潘志强说。

据美国眼库学会统计，2017年，其参与统计的57家眼库中，角膜捐献者人数为68565人，共捐献角膜135203只，全年角膜移植手术4.8万例。2017年，美国眼库向全球108个国家交付了26，645只眼角膜，其中12，248只眼角膜出口自亚洲，包括2，421只来自中国。

美国最大的眼库SightLife也是一个国际健康组织。它于1969年作为眼库在美国首次建立，并很快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眼库。美国当地的眼库不仅可以收集到符合国内患者需求的角膜供体数量，每年还可以将剩余的供体输出到大洋洲、中东、亚太等地区。仅去年一年，就有超过14000名捐献者接受了角膜移植。

温州医科大学附属视光医院院长助理、角膜病中心主任谭薇介绍，其实，美国充足的眼库与美国“全面医院死亡通知制度”的规定密切相关。

根据美国法律，死于交通事故或死于公立医院的人的眼角膜将在没有家属明确反对的情况下捐献。可以说，是法律让美国人捐献眼角膜成为了一种习惯。

中国长期以来一直效仿发达国家建立眼库。中国眼库协会成立于1985年，1991年才成立章程。直到2006年，它自愿接受了不到100例角膜捐赠。

“我们就像‘小作坊’。”潘志强用“孤军奋战”来形容中国的眼库:某医院开展了角膜移植，但“无米之炊”，自发去建库找“膜”，自然势单力薄。

“你父母知道你捐眼角膜吗？”

除了立法和制度之外，“身不由己的父母”的传统观念似乎也是国人难以果断捐献角膜的内在原因。在很多人眼里，眼角膜捐献意味着“死亡”、“诅咒”、“死无全尸”。

在与捐赠者接触和协商的过程中，陈晓燕也接触了许多忧心忡忡的捐赠者或其家属。角膜捐献初期，一般需要全眼球捐献。

除了角膜，巩膜还可以帮助许多其他青光眼、病理性近视或眼眶整形手术患者恢复视力。“很多捐献者和家属对此无法接受，认为眼球连同角膜一起摘除会影响遗体。”

事实上，目前全球眼库在收集眼角膜方面非常人性化。如果允许采集，工作人员会用器械打开死者的眼睑，用消过毒的剪刀将眼球周围的组织逐一切开，然后轻轻取出眼球，再将两个小球分别放入死者眼中，然后闭上眼睛，确保死者面部不会塌陷，尊重死者。

温州眼库也采取事先查询的方式。在征得捐献者及其亲属同意后，只切除捐献者愿意捐献的部分，比如只切除角膜。角膜是眼球前面的无色透明膜。是人体组织，不是人体器官。取出后对供体外观没有影响。

要促进角膜捐献的增加，仅仅改变人们的认知是不够的。谭薇教授建议，未来中国应借鉴美、斯、印的思路，推动建立以器官捐献为补充、角膜捐献为重点的眼库发展模式。

今年8月，温州眼库联合美国最大的眼库Sightlife，推广全面的医院死亡通知系统。这意味着，未来眼库将与综合医院建立死亡通报联动系统。当患者在医院去世，眼库可以及时跟进，征求意见，推动角膜捐献，让角膜捐献真正放在阳光下，从根本上促进角膜捐献的增加。

人工角膜很难替代新鲜角膜。

猪角膜移植需要安全许可。

等不到新鲜的角膜供体，就要等眼球被拔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转向人工角膜。如果人工角膜可以完全替代，角膜短缺的燃眉之急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新鲜角膜，人工角膜替代不了！”潘志强直言不讳。目前每年只做100个人工角膜，而我国同种异体角膜有1万个左右，仅占1%左右。事实上，人工角膜和新鲜角膜供体适应的疾病并不完全重叠。

如果患者只是在角膜中央有一个白斑挡住瞳孔进行移植，角膜医师必须选择新鲜的角膜供体进行同种异体移植，而不是人工角膜。

“人工角膜做好了就丑，视野小。”潘志强描述说，非生物人工角膜移植后，不像正常的黑眼睛，而是呈现出一个2mm的小黑点，像猫眼一样钉在眼睛中央。不用走近就能远远看到。这个人眼光不一样。

谁用的是非生物人工角膜？

有些烧伤患者，眼睛烧坏了，粘得乱七八糟，做了四五次角膜移植还是不成功，眼球上布满了新生血管。对于那些条件不好做移植失败的患者，做人工角膜比较合适。

非生物人工角膜由PMMA等材料制成，主要利用光学透镜柱替代受损的人角膜。这种人工角膜主要针对角膜损伤严重的患者，包括酸碱烧伤、爆炸伤以及多次角膜移植失败的终末期角膜盲患者。同时也不能用于第一次进行角膜移植的患者。

潘志强说，人工角膜和新鲜角膜捐献者没有“谁代替谁”的问题。异体角膜是最理想的。拆线后，眼睛还是和正常人一样。

目前国内非人角膜的研发已经到了井喷的阶段，人工角膜的概念被炒得火热。除了上面提到的非生物人工角膜，还有另一种生物工程角膜，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猪角膜”，这似乎给渴望角膜移植的人们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铜仁眼库现与中国农业科学院畜牧研究所合作，饲养一种小型猪，专门作为角膜提取的“原料”。

“猪的角膜切开后，留下一层厚厚的角膜胶原蛋白，里面的内皮细胞是给人做的。我们现在已经在猴子身上成功了。”

你为什么选择猪而不是其他动物？事实上，学术界的物种选择经历了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起初选择了与人类相似的猴子，但因为饲养成本高、繁殖率低、伦理原因而放弃。此后，通过对猪、牛、羊的对比筛查，发现猪的角膜参数与人类有94%的相似性，其携带的病毒不易感染人类。

潘志强介绍，其实猪眼角膜并不是很多人理解的那样，就是将活体猪眼角膜移植到人体内。相反，它在治疗后使用生物工程角膜。猪角膜的内皮约120微米，切成直径7~8毫米，植入眼内后抽上来，再放在角膜上，人角膜的水肿就会恢复，和人角膜内皮移植的原理一样。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消灭猪角膜内的各种致病菌、寄生虫甚至微生物，从而解决移植后的安全问题。

今年6月，英国纽卡斯尔大学用3D打印技术做出了世界上第一个3D打印的人工角膜，而且只用了6分钟！声称制作3D角膜，要使用健康供体角膜的干细胞，混合藻酸盐和胶原蛋白，保证弹性和柔软度，不伤害眼球。

对于这项技术的实际应用，潘志强认为有必要考虑角膜的透明度、柔软度和融合度，以及移植后的排斥反应。

“如果符合以上所有标准，就相当于克隆了一个人，把他的眼角膜给你，肯定没问题。”潘志强认为，目前所有新鲜角膜供体的替代品都不是角膜移植的主流趋势，人工角膜移植的全面发展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等待。医学科技的进步一定是渐进的，从前沿研究到实际应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新技术到来之前，由于在焦急等待角膜的过程中感染控制不佳，童童的眼球已经被摘除。

谁也没想到，短时间内发生的急性感染性角膜炎，进展如此迅速，造成角膜穿孔和眼内感染，却又无可奈何。

医生建议现在最好不要做假眼手术。孩子太小，最好等到5岁以后。然而，即使义眼是在5岁时植入的，童童也必须每年更换一次义眼。

“孩子在发育，眼眶骨也在变化。”

造成这一悲剧的是丢失的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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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角膜移植？

一般来说，角膜是眼球前面的一层无色透明膜，也叫“黑眼球”。虽然只有半毫米厚，直径一厘米，但却构成了完整的眼睛外壁，具有强大的聚焦功能。当角膜由于各种原因变得混浊，影响视力时，可以通过角膜移植术来替代干净、清晰的角膜，恢复视力。

谁需要角膜移植？

角膜移植适用于炎症和外伤引起的角膜白斑以及与遗传有关的先天性角膜发育不良患者。在角膜病变严重影响患者视力和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只有角膜移植才能带来光明的希望。

健康时报客户端眼健康频道:健康时报联合中华医学会眼科学组、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科医院，于2018年3月1日起在健康时报客户端推出“眼健康频道”。该频道汇集了温州医科大学眼科集团和眼科医院的权威眼科专家，每周推送三篇眼科科普文章，普及眼健康知识，倡导眼防理念，传播眼公益事业。

编辑: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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